人民艺术家王蒙先生一直对自己在新疆度过的16年,特别是在伊犁的8年念念不忘,他视伊犁,伊宁市的巴彦岱镇为自己的第二故乡。7月2日下午,刚刚参加完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的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还有3个月就满87岁的王蒙与妻子单三娅和儿子王山等回到伊犁,这是他时隔8年之久的一次回家。
“飞机飞到伊宁市上空的时候,看着蜿蜒曲折的伊犁河,看着大片的绿色,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彩色屋顶的农舍,既为这座小城的发展而高兴,也为它带给我从未改变的回忆而欣慰。”王蒙说。住在伊犁河边的伊犁河宾馆,王蒙每天早早就起床到院内散步,“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他说。
一辈子走过很多地方的王蒙,在伊犁的土地上感受与别处总不相同。7月3日上午,有着73年党龄的他为伊宁市党员干部上了一堂题为《文化初心与文化使命》的党课。在讲课时他说:“在新疆的16年里,新疆人民对我恩重如山,我永远想念新疆,祝福新疆。新疆人民是团结的,新疆生活是美好的,新疆各族人民之间的友谊是任何势力不可破坏的。”
王蒙回顾中国共产党人历来对文学的重视,阐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优势,以李大钊、郭沫若、谢冰心等不同时期的人物作品和遭遇探讨了文学在中国革命中的作用。鼓励文学写作者要珍惜百年来文学与党的事业的紧密联系,勇于创新,乐于发展,解放思想,为人民、为子孙万代,为世界、为一个一百年与又一个一百年呕心沥血,让作品说话,留下我们这一代写作人的文学丰碑。
针对“60后”读者问“为什么能在困难的环境中保持乐观向上的创作激情?”他回忆了自己初到巴彦岱时,居住的房子里有燕子做窝,每天叽叽喳喳,他并没有因为吵闹而驱赶。当地村民说:“一个对燕子都不会做出不礼貌事情的人,一定是善良的。”从而对他关怀倍加。“正是在困境里给予我的关心,我一直感恩于伊犁人民,新疆是个好地方,伊犁是好地方中的好地方,在巴彦岱度过的日子,是我生命里最美丽的日子,这里留下了我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文字。”他说。
有“90后”读者问“如何在信息高速发展的今天更好把握文学主流?”王蒙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保证不了,面临饥饿困扰,很多人尚且没有放弃文学。现在房子越盖越好,但这个也解决不了‘精神幸福’的问题。人生会碰到各种问题,我们应该有更高尚的期望,关心我们的精神生活,文学能带来困惑更能带来希望,从而实现自我的解放和提升,文化自信是最持久的力量。”
在7月4日举行的王蒙研究全国联席会议第一届学术年会中,王蒙依然掩饰不住对伊犁的感情,“我一回到伊犁就兴奋,现在伊宁市越来越美丽,伊犁的旅游发展得特别好,越来越迷人。”他还幽默地请参会的作家和专家多为伊犁“吹牛”, 多多书写伊犁,多多宣传伊犁。
在巴彦岱镇,王蒙见到了老朋友卡力·木拉克、尤里达西·吾休尔、金国柱,他们热情地拥抱,互致问候,开着玩笑。看到王蒙端起奶茶碗,卡力·木拉克问他:“还习惯吗?”王蒙笑着说:“我在家里也经常自己烧奶茶,不过做的不是很好,但是妻子现在也学会做抓饭了,味道还很不错。”“不会做抓饭就抓不住我的心。”王蒙风趣的谈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和大多数的老朋友见面一样,大家互相询问着孩子的情况、身体情况,相伴来到“王蒙书屋”院内的“巴彦岱人民公社二大队”队部旧址前合影留念。
临离开的时候,王蒙说:“时间太短了,真想和巴彦岱的老朋友们多聊聊。”
随后,王蒙去了伊宁市六星街。在伊宁市六星街民俗文化陈列馆·手风琴珍藏馆,看到展示的琳琅满目的手风琴,他拿起一架小型手风琴,熟练地拉了起来。在赛努拜尔音乐之家,听到赛努拜尔演唱的歌曲《牡丹汗》,他一边听一边和唱,并随着伴奏跳起了舞蹈,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
从伊宁市出发,王蒙又去了伊宁县“天山花海”景区调研,漫步在薰衣草花田里,他听公司负责人尹胜讲起现代农业发展非常感兴趣,关心灌溉用水和农作物收割的问题。听说现在都用滴灌,绝大部分的农业种收环节都实现了机械化,“需要人出力的活越来越少了”,他问“薰衣草的花期有多长?每年什么时候花开最旺盛?这里的薰衣草有多少个品种?除了薰衣草还有什么花卉?”在仔细聆听了介绍后,他不禁回忆起当年插队做知青时农耕生产的辛苦情形,感叹如今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之高,感叹新时代农业发展的科学化。
在空中草原那拉提,王蒙观看了“那拉提乐队”的演出,参加了少数民族婚礼民俗演绎。在天界台景点,他坚持通过木栈道爬上山顶,看着远处的雪山、云杉和草原、牛羊,他接连用手机拍照,惊讶于景区的发展变化,希望能永远留住这美丽的青山绿水。看到景区马队,他又像个年轻人一样,骑到马背上振臂欢呼。
回到伊犁,回到曾经熟悉的环境中,这个就要87岁的老人依然“青春万岁”。
短短几天,离别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这是王蒙离开伊犁后多次回到伊犁中平常的一次,对于一个高龄老人来说,却又意义非凡。“新疆对我非常重要,伊犁对我非常重要,巴彦岱对我非常重要,也希望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尽可能地表达对伊犁的祝福和想念,伊犁一定会越来越好,伊犁的人民一定会越来越好。”他说。
王蒙先生,常回家看看。